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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途＿纵意花丛别传-第9章 初遇强敌
狗萝在天
3 年前

当天夜晚，在换上黑色的夜行服之后，我们翻过靠近东墙，悄然无息来到了卓凡居住的那栋别墅外。 卓凡的别墅算不上十分奢华，至少相比起倪蝶的上海老洋房来还是逊色不少。 但即便如此，望着这栋别墅七上八下的房间，还是让我没有了方向，只知道跟着莫明径直向上，攀上了这栋别墅的屋顶天台。 “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？被人发现可是会很惨的。” 施钰伏在屋顶上方，在我耳边小声嘀咕道，东张西望的眼神里满含紧张。“真稀奇，身为一个盗贼，竟然会说出这种话。” 我不以为然地调笑道。 说实话，我此时反倒一点也不害怕被人发现，因为陪伴在我身边的，是两个经验绝对丰富的老手，而我的精神力也足以觉察到一切试图靠近我们的人类。 “我不是担心我自己，而是担心你。”施钰没好气的嘟囓了一句，饶有一种埋怨我狗咬吕洞宾，不识好人心的意思。 “开……玩笑。”我笑着摆了摆手，岂料嘴里的“开”字刚刚出声，莫明就狠狠拍了一下我的后背，我为之一惊，猛地回过头来，好不容易才把“玩笑”憋出声来…… “别出声！”莫明用食指抵住嘴唇，把声音压得很低，神色严肃地说道。 在这种特殊时候，可没有什么总裁和司机之分，我这个菜鸟只能听从莫明的指示，以及接受他的训斥。我想也不想就说了一句：“没问题。” 因此，又挨了莫明一巴掌……就在莫明“教训”我的时候。 施钰没有闲着，从背后地随身小包里取出几条细长的黑线，将一端如同听筒一般的东西，紧紧贴在了屋顶天台通向房间的玻璃门上。 “我已经事先观察过了，卓凡和莫远擎谈话的地方。就在这个屋顶天台下方，我们不必冒险。从这里完全可以听清楚他们地谈话内容。”莫明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对我说道。 我不敢回答，生怕再挨揍，只是不置可否地接过施钰递来地听筒，将其靠近耳朵，发现房间里的一切声响，都能通过这个听筒准确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。 如果再加上精神力，几乎整栋别墅的动静都难逃脱我的掌握。 这时施钰想了一下。 低声问道：“几点了？” 莫明看了一眼手表，道：“二十点五十五分。”话音刚落，又想起什么似地补了一句：“二十一秒。” 我和施钰都笑了，没想到向来冷漠的莫明也会有紧张地时候，而莫明也像是被人窥视了秘密一般。 脸颊掠过一丝羞红，只是片刻就恢复了正常，没有留给我们继续嘲笑他的机会。 距离莫远擎出现的时间还有不到五分钟。 我此刻的心里满怀着期盼，如果不是倪蝶再三强调莫远擎的可怕，也许我也不会冒着傻气，大半夜潜入别人地顶楼天台上吹冷风。 现实往往就是这样，某件事情的传言多了，就自然成为了人们的好奇对像，哪怕它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地事情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当时针刚刚跳到数字十二上面的时候，一辆黑色的BMW轿车沿着公路径直朝着卓凡的别墅行驶过来，被趴在屋顶边缘的我们看得真切。 不用说，这里面坐着的，一定是如约而至的莫远擎！ 这家伙还真准时，我心里念叨着，看着那辆BMW轿车停在卓凡的别墅前。 开门出来的是两名黑衣保镖，接着是一个身材干瘦的年轻人，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，鼻梁上戴了一副金边眼镜，文质彬彬的没有什么架子。 这个人应该就是莫远擎，从他病恹恹的外表来看，似乎还有几分眼熟。 紧接着，又有两辆轿车停在了卓凡的别墅前，从上面一连走下七八个体格健壮的黑衣保镖，而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别墅大门，而是围绕别墅分散站立开来。 “真奇怪，既然是来赴约的，带这么多保镖干什么？” 我心里暗自嘀咕，等到那些保镖悉数站好以后，就看见莫远擎微笑着仰起头来，目光正看向我们所在的位置！“该死，被发现了！” 莫明低喝了一声，一把抓住我的手臂，从屋顶边缘退回到了露天天台。 当我们回到屋顶天台的时候，才发现这里正站着一个人。 这同样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，正站在天台的中央，背对着我们眺望远方，彷佛在想什么心事，全然不在意我们的靠近。 我们原以为他没有发现我们，正准备悄悄绕开，却看见他一下子转过身来，展开双臂，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。“你们让开。” 莫明冷冷低语了一句，随后一把放开抓着我的手掌，健步如飞地冲到那个男人面前，两人只在一瞬间就交起手来，速度之快，让人目不暇接。 莫明今天可算是遇到对手了。 与此同时，就听见别墅四周传来了无数的吆喝声，随即爬上屋顶的黑衣保镖，把我和施钰逼到了屋顶的边缘。 我小心翼翼地站在屋顶的水泥边缘上，那水泥边缘不足二十公分宽，以至于我的脚尖和鞋跟都悬在外面。 我哆嗦的站在上面，深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身体保持平衡，以防被风吹下去…… 时的施钰也已被两个黑衣保镖缠住，想要救我却是望着左右两边不断逼近的黑衣保镖，我的精神力已然派不上一点用处。 这里是三楼，即使掉下去应该也不会有事。 我心里这样安慰自己，终于，在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，我的脚开始往外迈出了一小步。 鞋底和水泥地摩擦的声音，此刻彷佛雷鸣一般撞击着我的心灵，越往外去。 我地身体就摇晃得愈加厉害。 就在那几个黑衣保镖向我扑来的一刹那，我来不及多想，右脚一撤步，整个身体失去平衡了，就这样直挺挺的栽倒了下去！ 就在这时。 一名黑衣保镖几步冲上来，瞅准间隙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。 试图要把我拖回屋顶，无奈我的身体似乎是太重了，就这样带着他一起从屋顶坠落到了草地上。 “该死地家伙，你想干什么？想压死我吗？”我恼羞成怒的大声叫骂道，屁股上传来地剧烈酸痛，让我双腿发软。根本无法自行站立起来。 “对……对不起。”那名保镖的状况比我好不到哪里去，吓得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。 也许是惊魂未定的关系，听见我的辱骂，他竟口齿模糊的道起歉来。 当一个人感受到极度恐惧地时候，往往很容易激发出内在的潜力，用句不好听地话来形容。 这就像是狗急跳墙，只有当你真正直面生死攸关的时候，也许才会意外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坚强！ 我现在可能就是处于这种状态。 只在休息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，我就从草地上一跃而起，强忍着疼痛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…… 好不容易趁乱逃出卓凡的府邸，我正无聊地站在卓凡家门口，等待施钰和莫明安然返回地时候，一辆黑色豪华版的BMW轿车突然在我身边停住。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，从车上下来的两个彪形大汉，顺势将我按倒在地，两双大手紧紧扭住我地臂膀，将我硬生生提上了轿车，绝尘而去。 刚一上车，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，眉头一皱，一块棉布已然摀住了我的嘴，我感觉一股刺鼻的药味冲鼻而来，大脑紧接着一阵眩晕，当即失去了知觉。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，我已被人从轿车里抬了出来，四周的光线还是这样昏暗，这让我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昏迷多长时间。 挣扎着从水泥地上爬了起来，我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个如同仓库一般的简易办公室里，在我的正前方，摆放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办公桌，其后椅子上坐着的那个男人，正是我先前所见过的莫远擎！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，暗想：这家伙的手下还真凶狠，险些把我的手臂都拗折了，看来今天是不容易离开这个龙潭虎穴了。 这间办公室的面积不算太大，从这里简单有序的布置来看，莫远擎的性格应该与卓凡刚好相反，不是一个喜欢张扬外露的人，行事低调的他，倒是与我有几分相似。 “杨野先生，我们终于见面了。哦，不，其实几天以前，在海啸金融投资公司，我们就应该见过面了。”莫远擎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，完全符合他现在瘦弱萎靡的形象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，都和他那位“老病鬼”父亲莫龙颇为相似。 “是吗？”我大吃一惊道，对方竟然能够识破我的身份，我忍不住瞥了一眼这个男人，从莫远擎从容不迫的表情来看，应该不是在故意诈我！ “杨野先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，我们当时已经见过面了，你难道忘记了吗？”莫远擎嘴角浮现出一丝深含诡异的微笑，说话时，不停把玩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金戒指。 “什么时候？”我惊呼了一句，随即脑中立时反射出了一个不算太熟悉的身影：“你就是那个投资者？” “哈哈，看来杨野先生的眼光不错，短短几秒钟时间，就识破了我的身份。”听闻此言，我反倒觉得羞愧难当，说实话，如果不是经过莫远擎的提醒，我还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冒失闯入的投资者有什么问题。 而他却能在第一时间辨认出我的身份，对于我这样一个精神力等级达到级的人而言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。 “这个人的精神力等级只有，他似乎也是一个懂得掌控精神力的人类。”就在我郁闷之际，星痕忽然响起的声音，骤然把我从懊恼的深渊中拖了回来。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和我一样，能够用意识控制精神力的人类。 这个消息让我倍感惊讶，而更重要的是，这个人竟然还是我的对手。 难缠地对手！ 按照星痕的说法，莫远擎的这种能力应该来自于天生，就像倪蝶母女的精神力天生超乎常人一样。 不同于倪蝶母女的是，莫远擎意识到了自己所拥有地这种超能力，并且有意锻炼了它。 这样一来，他虽然在精神力等级方面不及倪蝶母女。 但是在洞察他人思维活动上，则比之更加厉害。 我和星痕的精神交流只在刹那间就完成了，原因无他，我是担心过长时间地精神外泄，会引起莫远擎的注意，面对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对手。 我必须倍加小心，见机行事。 “看来还猜中了。”我淡定一笑。用以掩饰内心的复杂情绪“不，杨野先生，你可不是猜到的，你是用这里感觉到的。” 莫远擎用食指点了点自己地太阳穴，从他意味深长的微笑当中。 我心知他一定是感觉到了我精神力地强大程度甚至在他之上。 也许在这个时候，莫远擎的吃惊程度并不亚于我。 我心中想着，着实要比刚才镇定了许多。 “莫先生说笑了。”我面不改色道：“言归正传。您让人把我“请”来这里，是有什么急事吗？” 莫远擎沉默不语，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，他那双原本慵懒无光的眼睛，霍然变得炯炯有神起来，目光犹如两道无痕利刃，深深刺进了我的瞳孔。 这一次我没有退缩，而是选择了针锋相对，凝视着莫远擎地眼神同样变得犀利无比。 蓦然间，一层银亮透彻的光芒笼罩了我的全身，随后围绕我地身周缓缓流转起来，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恐怖，只是很可惜，除了我本人与星痕之外，别人是无法看见我身体的变化的。 我们就这样相互对峙了一分多钟，最终，莫远擎转头避闪开我的视线，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办公椅上，休息片刻之后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 “哈哈，杨野先生，你果然不是一个普通商人，相比起那些只追求金钱与名利的势利商人，你可拥有了一笔旁人难以企及的财富。” 我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，看来从今天开始，我扮猪吃老虎的日子要划上句号了。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彻底摸清了我的底牌，或许他还不知道星痕的存在，但他一定会留心我这个非同寻常的对手。 至于星痕，我相信总有一天，全世界都会知道她的名字，而我只希望在这个时刻来临以前，我能够做好一切充分的准备！ “你知道三国时期，曹操与刘备的煮酒论英雄吗？” “浅知一二。” “我觉得当时的情景，应该就和我们现在颇为相似，而你我就像是曹操和刘备，在不久的将来，一定会成为彼此强劲的对手。” “这样说来，莫先生今天是不应该放虎归山的。” 我有意打趣道，因为就在刚才与莫远擎精神力对峙的片刻时间里，我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杀气，也就是说，他今天把我挟持过来，并没有想要伤害我人身安全的意思。 “从理智上来看，没错，是这样的。” 莫远擎笑着说道。 只是他此时的笑容显得有些疲惫不堪，就连身体都还未从无力状态中恢复过来，看来刚才那场精神力比试耗费了他不少体力，以至于精神力等级远不及我的他，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。 这个发现，给了我莫大的安慰，至少我还不是处处都及不上莫远擎的！我没有说话，而是等待着对方更好的回答。 “不过从感情上讲，我还不想就此失去一个有趣的对手。你和罗开的对话我听得很清楚，因为当时我没有离开，而是待在隔壁的房间里。我可以清楚感觉到，你对于事物的第一判断能力，要远远高出任何一个人，你的直觉甚至比旁人的经验还要准确，这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吗？”莫远擎在称赞我的同时，竟然只把我定义为一个有趣的对手，可见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。 而他现在也完全有理由忽略我的存在，因为我已经是他的阶下囚了，按照地下商界的说法，只要他一声令下，我很有可能就会出现在明天警察局的太平间里。 “好了，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，你还会冒险潜入卓凡家中，偷听我们谈话吗？”莫远擎瞇起眼睛，昂起头，用傲慢的语气问道。 我意识到，莫远擎之所以突然这么问，是为了从心理上对我进行打击。 虽然乍看之下这个问题毫无意义，但是如若我在此屈服于他的淫威，那就势必会对我日后与他在商战中的决断造成影响。 潜移默化之中，我会处处受制于对这个劲敌的畏惧心理，做出示弱的决定。 这就好像催眠术里的心理暗示，改变人们的潜意识，却又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。 莫远擎果然在精神力方面进行过一番细致的推敲，只可惜他现在面临的对手是我，说商业竞争我未必是他的对手，但是论精神力，我可丝毫不会胆怯。 “不会。” 为了尽快脱身，我将计就计道。要知道，莫远擎现在的精神力等级和我相差不只一点，因此他现在对我施展的心理暗示可以说没有一点用处。 “为什么呢？”莫远擎脸上流露出满意的表情，也许是为了保险起见，他的问题仍在继续。 “事实证明，我当时的草率决定是错误的，既然如此，我又何必再犯第二次错误呢？” “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，杨野先生，我今天也不想难为你。初次见面，就当交个朋友，希望下次见面时，我们能以一种正大光明的形式。” “我想会的，还请莫先生原谅在下今天的无礼举动。” “那好吧，送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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